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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三/袁许】七日际遇END

考试周了,不由衷就缓更了,更个团三的脑洞呗。
然后就是,到处ooc,胡扯,不要介意啦。一发完结。
12.17修改了一下。
【团三/袁许】七日际遇
1
死啦死啦醒来的时候一摸,坏了。
肚子上有个人。
此人趴在他肚皮上,寸头,奇装异服,领口露出一寸,雪白,个儿整小他半个头,让高个里边拔矮子的死啦死啦好不容易能拾起一点丢地上给踩烂给和稀泥的自尊心。
他赶紧把这人推开,四下环顾,危急时刻多了总害怕敌特。
2
许三多想,完了。
前一秒他还在城市巷战,队长对他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他还没来得及回应,一阵风忽然眯着了眼,他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这地方,成才说,这叫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
而且还趴在一个形似队长的人身上,不免有点尴尬,是毫无上下级观念的那种尴尬。

“我跟着你们一块走成不?我没地方可去了。”许三多站在一旁的土堆上,脚边是无边杂草,野花,和皲裂的土缝。蚂蚁悄然爬过,是天将下雨的征兆。
“多一张口养不起。走走走,赶紧滚,你小子细皮嫩肉的养不活。”迷龙挥着一根木棍指挥着几个兄弟收拾营地,嘴里嘟囔着几句东北脏话,瞥了许三多一眼就没再说话。
不辣干到一半驻着墙,对着许三多诡谲地笑了一下:“王八羔子滴,穿成这样,上前线唱戏啊?”于是更多的人停下来,望向许三多。侧目,直视,瞥见或者更多,那些你想得到和想不到的,千奇百怪的眼神。
许三多赧然,旋即一个个拆卸身上的武装,丢在地上。他需要炮灰团的信任。
武装带,用得着或者用不着的绳索,护腕,以及各种其他,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堆。孟烦了拐着腿凑上前,一个个仔细端倪,自诩文化人的他愣是看不出一个门道。
蛇屁股对着一个金属质地的搭扣笑了,他见识不高也只是讨个话头:“机个集钱。”
他立马又开始懊恼。值钱归值钱,放黑市也卖不出去,用不上,没人要。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在如狼似虎地盯着许三多,盯着他的武装,盯着他的衣着和雪白的皮肉。许三多身上的每一寸都写满了和炮灰团的格格不入。
死啦死啦蹲在后边的土堆上,忽然一滚上前,揪住了许三多的领口———他这身高能揪到的唯一的一个领口。许三多也老实,没怎么反抗,就只是跟着他走。
郝兽医拿起烟斗,摇头。
然后两人磕磕跘跘来到一水牛洗澡的泥潭,如不辣这样好凑热闹的人物也跟着赶来掺和了一脚。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没有趁火打劫已是最高级别的礼遇——倘使他们的字典里真有礼遇这个词的话。
死啦死啦毫不客气,直接把许三多的头往水里按。
许三多丝毫不露惧色。他趴下去,似乎发出了俯首称臣的信号。
其实不是。死啦死啦看在眼底,他无法使他屈服。
然后死啦死啦一脚把许三多踢入泥潭。
许三多起身的时候浑身都变得乌漆麻黑,干净的作训服最终变成了一块不断滴着脏水的抹布。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死啦死啦发出奇诡的笑声,他看见这个人的双眼,眼底是一摊死水,夹杂一些苍凉,但绝无愤怒。
他发现他完全不怵。似乎被欺骗,被善待,被珍视,被瞧不上这些有的没的的事儿,对许三多而言已经是某个遥远的话题。

“现在你和我们一样了。”伴随着炮灰团的笑声,死啦死啦的声音从顶上悠悠地飘了过来。
3
许三多没有人头分配,意味着他没有军饷指标。
连康丫看见他都不会走上前问他,有吃的没?那简直是对牛弹琴,自找没趣。
阿译看着他,叹口气。手上继续给其他兄弟按手印发饷。
许三多开始喜欢抱着步枪,然后坐在山坡上远望,发呆。
这步枪比他还老,好像只在齐桓珍藏的迷彩海报上见过。
他看见炮灰团好些人,像他的兄弟,朋友。他望向郝兽医的眼神几乎同他望向许百顺的眼神一样羞涩,自卑。只是前者多一点温柔,让他额外有一种未名的舒适感。
手中的步枪是死啦死啦不知道从哪抖搂来的,十有八九是和迷龙搞了交易,或者是从哪个鬼子还是死尸上扒拉下了一块,许三多不曾细想。他只是单纯对死啦死啦说,给我杆枪,也许用得上。
而死啦死啦看出来许三多也有点练家子,想着他做个火力支援也不错,就任他去了。

山里的黄昏。
许三多极目远眺。
黄昏的事儿。他眼中有点湿润,用手抹了抹,这点泪水最终在脸上和手中的泥土中找到了归宿。
死啦死啦躺在不远处,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有的人其实一直躺在许三多的好些后方,已经看了他好久,目光中有一种好奇也有一丝得趣。
然后他吐掉了叼着的狗尾草,一手拍上了许三多的肩膀。
4
挖工事,修壕沟。
许三多体力充沛又扛饿,顺手替孟烦了干了他的一份。
孟烦了站在他身后,可劲儿地扒拉着饭盆,损兮兮地看着许三多。然后他很快感到没趣。逗一个拍一板砖不出一口气的老实人还不如逗不辣玩。好歹不辣还损。
死啦死啦从后边踢他屁股。孟烦了骂骂咧咧地重返工事。
半块毛巾给丢到了许三多头上,与其说是毛巾,不如说是没有衣服那么脏的一块抹布。
“给擦擦。”
死啦死啦向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看见迷龙,就用东北话骂他犊子,撞到烦啦就一口一个京片子儿化音地损,上海小赤佬是骂阿译用的,死啦死啦心里明镜似的,尺度在舌尖,一骂一个准。
但他对许三多说不上话。这个人沉默寡言,似乎城府很深,可是对上眼神,又感受不到任何针锋相对的博弈,甚至有股致命的——平静,某种不该存于此世此时的东西,搞得人头挂腰上用的他都有点羡慕了。

死啦死啦头疼,于是他回头去想那些更急迫的火烧眉毛乃至火烧裤裆的事儿。
他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神色,伸展着双臂向迷龙走去,后者正皱着眉头,一脸心知肚明。
丝袜。香皂。茉莉香。
许三多回头望去。
5
“靠女人,军需官的小老婆,搞那些有的没的的东西。臊不臊啊您?您值得吗?”孟烦了难得严肃一回,可心态也确实是强弩之末。
“对了就行。对错很重要。”死啦死啦迷一般的神情,看不出悲伤也无从谈起高兴。
“……你。睡了几个啊?”
“你嫉妒啦?哈哈。”
这笑声太妖孽,恍若是一个疯子,在无情嗤笑往昔及其未来的种种,并且将一切尊严和希望踩于脚底并疯狂蹂躏。
甚至可以说是一阵苦笑。
孟烦了于是不再理会死啦死啦,他独自走开,可能顺道也啐了一口。
许三多一直蹲在他俩后边。他是真无心,没成想撞见这茬。然后他看见远去的孟烦了掏出一个镯子,轻轻抚摸并小心地吻着,比世界上任何一对情人都热烈而隐秘。

“躲什么啊?”死啦死啦的声音传了过来,半慵懒半责怪,目标对象显然是偷听已遂的许三多。
许三多翻上去。
“队……团长。”
“小混蛋。偷听长官私事,当心长针眼。”
这个称呼勾起了许三多的心事,他忽然感到有些放松。
许三多走上前,坐在死啦死啦身边。他抱膝成团。
死啦死啦呸了一口。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啊。”
“……没有。”
“你有。你脸上写着了。”死啦死啦一翻身,脸忽然同许三多凑得极近,食指顶住许三多的眉间,从紧锁的眉头一路下滑,唇间温热的气息拂过许三多的脸颊,拂得他痒痒。
“真没有。”然而许三多不为之所动,“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

有那么一瞬间,死啦死啦的眼神忽然变得柔软起来。但仅仅是一瞬间———一个理性的长官必须得什么都善于藏着掖着。总害怕一步踏错,万丈深渊。他不舍得。

然后他用树枝敲了敲许三多的头,比了个鬼脸。
许三多看向死啦死啦。视线交汇处他断然是有些心动的,然后还有一点迷茫。他知道这人做了很多黑事,拾起或者抛弃了很多东西。他看着这个人求爷爷告奶奶,到处下跪,到处喊爹,但他不知道怎么的觉得这个人永远是炮灰团中最高傲的那一个,哪怕膝下的黄金不要命的送。
别人的生命比他的尊严更重。
许三多有点想哭。
死啦死啦忽然猛抱住他,用衣服蒙他眼,可劲儿地咯吱他。许三多也不甘示弱,两个人扭打起来,一直到张迷龙来算白条的账,跑了过来看见他俩,于是顺脚踢他俩屁股。
“吵死了!……你你你你,可别对三儿动手动脚!搞不好我整死你!”后半句迷龙咬着牙威胁死啦死啦。
死啦死啦依然笑得诡谲。

6
和竹内联队拼火的时候死啦死啦发现许三多这死心眼枪法还挺准的。
他有点欣赏他。但死啦死啦永远看不透他。
许三多很早就在炮灰团中间立了足,死啦死啦一眼就知道了,比如不辣给许三多多扒拉的饭,比如迷龙勾肩搭背喊着三儿喊得亲切,再比如孟烦了个损货,对着许三多忽然少了点损口。
可爱的老实人,枪法又那么好。谁不喜欢。
唯独死啦死啦一如既往地怼他。捏他耳朵,打他暴栗,而许三多照例微笑。
死啦死啦有事没事看着许三多的眼睛,觉得很有意思。这人的眼睛被尘土称托得更白,单纯到只剩下心事。
他也知道许三多在好奇他,目光集聚在他身上。死啦死啦不怕这个,甚至有点高兴。许三多黏着他,没主心骨的黏着,怎么着让他也颇有点成就感。
也只是有点。
死啦死啦知道,或者说只是隐隐约约地知道,许三多隔着一层眼光望着他们,望着他,而这一层眼光虚无缥缈,死啦死啦看不透摸不着。
他不喜欢摸不着的东西。这让他没趣。

许三多中弹的时候,死啦死啦忽然感觉什么都听不见了。
喔,流弹。飞向我的流弹。死啦死啦想,然后脑袋一片空白。
许三多的枪不知道什么回事飞了出去,弹夹成了碎片。他跌跌撞撞滚了出去,死啦死啦甚至没有机会停下来抓住他。
火力停了我们都得死。死啦死啦撑着。
其他兄弟的声音都远去啦。
孟烦了从左侧摸过去,他忽然有一点惊奇,因为那个铁石心肠的从天而降的团长脸上有一点闪亮,然后在战火和尘土中暗淡。

寻找尸体的时候没有找到许三多。

迷龙这天起的早。他洗漱,和其他兄弟一起互损。
那个土堆,他看见。那个第一次遇见许三多时许三多曾经站过的那个土堆,依然是杂草,野花和皲裂的土缝。
今儿上边多了一个土馒头,水渍还新鲜着,插了三支燃尽的香,而香已经是一种奢侈的浪费。
好些个弟兄已经整装待发准备离开。动作快的几位已经走远。
迷龙转过头,他不再去想那土堆,不再去想他怀里揣着的新的白条,新的债。

一行人终于走远。

7
许三多醒过来的时候发觉左手被攥得紧紧的。
袁朗趴在他身边,睡得极浅,许三多无意中的一动瞬间惊醒了他。
他几近是跳起来按床头的电铃。
“三多,三多。”
许三多还稍稍昏迷着,只听见队长干哑的声音在上空缓缓响起,极温柔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他笑了,脸上的幸福足以让一切活的不满足的人为之羡慕。
“……你整整睡了七天,小混蛋。”袁朗的声音有些哽咽。流弹,许三多几乎是下意识地扑在了袁朗的面前,并成功或者说是惨痛地让袁朗后悔了七天。
“队长。我回来了。”他眼神清亮,微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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